What Are Friends for?
没有。
阿拉贡用了一秒钟,快速回顾了自己前八十七年的人生。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眼下的状态:
性欲高涨,同时无语到想翻白眼。
阿拉贡又用了两秒钟,比较认真地回顾了自己身为一名阿拉法的五十七年历程。现在他可以很笃定地说:
确实没有。
所以,他得出结论,现在有问题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下这位金头发的俄梅戛。
波罗莫笑得眼看就要蜷成一团了。
阿拉贡有点怀疑人生,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不对头的事情。他还有点怀疑对方不是真的处于热潮中,但不管是空气中明明白白的费洛蒙,还是在主人狂笑中紧咬着他不住痉挛的地方都告诉他,这点没啥好怀疑的。
刚开始阿拉贡觉得要笑就让他笑个够吧,反正自己臂力挺好撑得住。一时心软的结果就是现在他单手撑在对方头顶,一边考虑到底有没有浪费臂力的必要,一边估计这种音量还要多久才会把整个护戒小队招来围观他们的做爱现场。
或者说,爆笑现场。
最要命的是,如果波罗莫这么没完没了笑下去的话,阿拉贡觉得等着自己的不外乎两条路:泄得太快,或者直接萎掉。
无论哪边他都不想选。游侠身心俱疲地瞪着金色发顶在自己面前抖个不停。明明对方也不怎么好过,笑得太厉害时他的性器被夹紧了,时不时触到过于敏感的地方,在笑声中间或加进颤抖的呻吟。
就算这样也要笑吗,阿拉贡差点要叹气出声了。这么下去真的不是办法,为了提醒对方现在的情况,他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
这终于拉回了波罗莫的注意力,摄政宰相之子的头发已经彻底笑得乱七八糟,眼里满是泪水——阿拉贡敢打赌,每一滴都是笑出来的——波罗莫伸出一只手示意他稍等,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抱歉,抱歉,等一下。”
等一下,他还好意思说等一下。都这个地步了还能忍住没直接开干,阿拉贡认为自己八成已经挂在阿拉法忍耐力的天花板上了。
越想越不开心,阿拉法警告地动了动腰。毫无防备的刚铎人闷哼一声,反射性地弓起背。阿拉贡低下头,将对方的动作压制在身下。热潮中的身体敏感得不像话,整个躯干只是隔着衣服交叠在一起轻微磨蹭,就令波罗莫向后仰起头,从鼻腔中发出悠长而灼热的叹息。
阿拉法本能地知道,怀中的俄梅戛现在完全处于发情状态。
含着他的地方湿成一片,每个动作都搅起轻微水声。已经过标记的俄梅戛不太容易对标记者以外的阿拉法完全敞开,然而这次热潮发生得又快又急。波罗莫的身体近乎渴切地挽留他,结合处柔软湿润得令人难以置信。
“抱歉,只是,”在温柔的小幅度顶动中跟上了他的节奏,波罗莫用含着泪的绿眼睛看他,脸上了无歉意。“跟你做……做这种事实在太荒诞了,一想就……嗯……有时一开始笑,就容易停不下来,你懂的吧。”
阿拉贡不懂,也不太想懂。
他倒是同意对方的第一个观点,确实够荒诞的了。
波罗莫把镶毛皮的斗篷垫在自己身下,落叶被压碎了,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轻声脆响。阿拉贡怀疑之后斗篷会很难清理,但他很快决定不为对方多操这份心。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和刚铎人的契合度好得离谱,很少有俄梅戛的费洛蒙这么容易挑动他的情欲。通常而言,波罗莫这样高大而健美的俄梅戛也不是他偏爱的类型,可结合中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快感骗不了人。阿拉贡垂下眼睛,稍微加快了律动。
“怪你自己。”游侠的声音总带着些懒洋洋的味道,“从林谷出发时,难道你没带够药吗?”
“我带了——”
最甜蜜的地方被直接撞上,声音哽在喉间,波罗莫猛地闭上眼睛,看上去像在忍耐痛楚。阿拉贡知道那不是疼痛,热情吸吮他的黏膜不住颤抖着,俄梅戛达到了一次没有射精的高潮。
热潮期的快感就是这样,又轻易,又迅猛。俄梅戛至少需要几次高潮,并且得到阿拉法的精液安抚,才能勉强度过一次高热的折磨。波罗莫仰着脸喘息,平时习惯于保护者身份的金发战士此刻看上去有些无助。绿眼睛用了一分钟,才终于能够重新聚焦。
“我按时服药了。”在急促的气息间波罗莫轻声说,“但是没用,是它。”
是它。阿拉贡下意识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们都预料到了魔戒会对护戒队成员造成一些影响,却没想到最先受到影响的会是人类俄梅戛。
除了帮助队友迅速摆脱费洛蒙控制以外,阿拉贡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为了友情。
阿拉贡隐约想起听谁说过,热潮期的俄梅戛可能会处于一种情绪敏感的状态。现在他可以帮这个理论证伪——最起码它不适用于波罗莫。但作为一个看重友情的人,他还是用三秒钟沉思了一下眼下的行为是否应该,稍微,有点情调。
游侠迅速打量了一下环境,他们周围环绕着冬青树。冬青是种灌木,但它们太古老了,在人类看来格外巨大,连阳光都被遮蔽得有些阴暗。枯藤老树昏鸦,水之月的冬青郡冷极了。情调……目前看来需要无中生有。阿拉贡遇上了波罗莫的目光,俄梅戛看上去缓过来不少,眼角泛红的模样略微勾动了阿拉法照料伴侣的本能。阿拉贡凝视着波罗莫,希望能在自己的目光中无中生有地添进一些深情。这长久的凝视吸引了波罗莫的视线,男人歪了歪头,绿眼睛探究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噗嗤。”
去他妈的友情,阿拉贡受够了。
特别容易发笑说不定也算“情绪敏感状态”的一种。这次实在没忍住,阿拉贡翻了个白眼,时隔多年重温恼羞成怒的感觉对他来说还挺新鲜的。自从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过去之后,他就不太会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了。算你厉害。阿拉贡想。
身体还亲密地结合在一起,他刚刚一动,对方便察觉他想要抽身。波罗莫一边抖着肩膀笑个不停,一边挽留地搂住他的脖子,重新拉低他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
刚铎人的右腿勾住他的腰,一个用力就将他翻到下方,整个过程中甚至还好好地夹着他的阴茎。动作之娴熟令阿拉贡简直有点震惊。他躺在波罗莫的斗篷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金发男人。这个姿势使他进入了更深处,两个男人都不禁闭上眼睛,发出一阵颤抖的呻吟。
俄梅戛的体内濡湿微凉,两人的体液混在一起,随着动作淫靡地从结合处溢出。阿拉贡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脱掉衣服也许更方便事后清理,但天气确实太冷了。他叹了口气,在改变主意之前伸手握住俄梅戛的性器。波罗莫颤抖了一下,双手扶住他的手臂。
“真该叫莱戈拉斯来做这个。”阿拉贡喃喃地说,拇指轻轻抹过手中阳具的冠状沟。金发的刚铎人被激得挺直了脊背,脸上仍然带着个有趣的微笑。
“别祸害其他人了。”
祸害你就行。阿拉贡读出了对方的潜台词。他叹着气,在波罗莫调整自己的姿势时靠着背后的冬青树干坐起来,更好地支撑住对方的体重。
俄梅戛的气息已经非常急促了,阿拉贡将另一只手放在夹在自己腰间的大腿上,波罗莫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就算隔着数层衣料,也能感觉到那紧实肌肉中蕴含的力量。
金发战士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开始在他的阴茎上肏自己。
阿拉贡一直知道波罗莫的体格很好。男性俄梅戛在他身上起伏着,动作简洁有力,带着种军人式的效率。但刚铎人也通晓交媾的技巧。波罗莫骑着他,用一个略带强硬的动作扭动起腰时,辛辣的快感自腰间开始,席卷了整个身体。阿拉贡向后仰了仰头,配合对方的节奏爱抚手中昂扬的东西。
水之月的凉风也不能使交合中的身体冷却,两人都出了一头汗。从阿拉贡的角度可以看到几绺金发被汗水打湿了,黏在波罗莫面颊上的模样。男人向后扬起头,微张唇间发出细小的呻吟。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阿拉贡想,安慰地抚摸对方的腿。
“把我,啊——”直插到深处,先端被紧紧含吮的感觉让阿拉贡的声音也打了个颤。“把我想成其他人也没关系。”游侠喘息着说,开始克制着自己的力量向上挺腰。
“把我想成那个人,你的伴侣,你的阿拉法。”
话音刚落,他被吸得更紧了。阿拉贡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波罗莫脸红了。
从面颊一直红到耳根,从这灾难性的发情期开始之后,波罗莫还是第一次露出羞涩的表情。
刚铎人停下了动作,歪着头看他的神情有点诧异,又明显地柔和下来。不知为何,阿拉贡忽然理解了这个表情。
他想起了心爱的人。
波罗莫露出个笑容,金发俄梅戛倾身向前,用一种几乎像是兄长的温柔态度,在阿拉贡的额前落下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