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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lum   

 法王路易十一 x 法王查理七世, 历史暴言造谣向,NC-17
警告:子 x 父,下克上,明确描写  

  Malum。
  路易想,拉丁文的苹果,malum。
  他一定是在分心时顿了顿,父亲回头,瞥了他一眼。国王脸上没有不悦,温和的绿眼睛里含着鼓励。对许多人来说,这已经是值得喜出望外的事了。路易却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他嘴上没停,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说真的,假如在听这些话的是路易自己,他早已经愠怒起来,叫对方闭嘴了。路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滔滔不绝——不,他很清楚,这是挑衅。是明晃晃的试探,父亲,你何时才会对我生气?
  熹微晨光照进窗子,洒在国王侧面。中年人半垂着眼睛,认真倾听他的胡言乱语。清晨的空气微凉,路易从父亲透明的绿色眼珠移开视线。
  窗台上放着几只苹果,圆而小的水果绿得惹眼,是希腊舶来的奢侈品。或许是长途运输的摧残,又或许在国王的窗台上被遗忘了太久,苹果表皮轻微皱缩。国王修饰整洁的指尖玩弄着它们,先是缓缓滑过青色果皮,而后漫不经心地打着圈抚摸。
  那甚至不是有意识的动作,路易却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空气粘稠溽热,路易闭上眼睛,闻见父亲身上熏香的气息。
  再睁开眼时,路易意识到室内不知何时陷入了沉默。
  路易一直知道,父亲对自己与对旁人不同。国王站在窗前,关切地看着他,眼睛里是少见的温柔神色。
  “你还好吗?路易?”
  不知为何,这句话加深了他的焦躁。他不由自主地盯着苹果,拒绝接触父亲的视线。
  在面对年轻的王储时,国王向来非常宽容。年长者收起了惯常挂在脸上的微笑,等待他的回答。
  “路易?”
  抚摸苹果的指尖停下了,路易倏然看向父亲。国王在他的目光面前明显愣了一下。中年人看上去有些困惑,看着他的表情像在看着什么可爱的事物。
  路易瞪着父亲,对方纵容幼童般的态度激怒了他。父亲对他总归与对旁人不同。可是对路易来说,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你想要什么?”国王问,他们的距离很近。路易能清晰地闻见父亲身上的气味,国王的熏香是没药味道,微苦,无欲,冷若冰霜。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注视着他,平时的高深莫测荡然无存,只有单纯的关怀和询问。
  路易,你究竟想要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却总像隔着水面,越想看清楚,就越是模糊。是父亲的错,路易想,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在他需要思考的时候,这个人是如此令人心神不宁。
  每一个动作都令他分心,就连呼吸声都在扰乱他的宁静。
  国王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催促他。路易凝视着对方指节划过苹果表面皱襞的景象。手指缓缓舒展,抓住浓绿的果实,那指尖白得刺眼,呼吸不由得一窒——
  动作比念头更快,他伸出手去,抓住了父亲的手腕。
  掌中的手腕不像想象中那样强壮,他一手就能掌握。那手腕动了动,似乎想要挣脱。路易用了点力气按下去,五指滑进对方指缝中,下身发狠地顶了几下。过重力度使他按住的男人浑身绷紧,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一时之间,路易有些混乱,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到了床上,也不确定是谁在承受他带着怒火的欲望。是个男人——他浑浑噩噩地想,在过多快感中无法连贯思考——并且已经过了盛年。他为了固定对方而握住的腰肢显然不像青年人那样紧实。男人的双手被床头的绳子限制,在他操得太重时用力挣扎,赤裸手肘绝望地耸起。
  王储并非没有男性床伴,也曾有过在对方身上肆意发泄焦躁的经验。但他没有这个年纪的“密友”。路易的直觉告诉他那太危险,也太僭越。眼下,那股不明来由的危机感再度席卷了他,像高悬在头顶的短剑,系在一根岌岌可危的马鬃上。
  四柱床的帷幔没有放下,床上堆满柔滑的蓝色绸缎,男人的身躯被埋在其中,在烛光中像一条苍白的蛇。棕金色头发汗湿凌乱,散在白色的鹅毛枕头上。一条丝缎横过中年人的双眼。看清对方轮廓的一刹那,路易僵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止住了身下狂乱的进犯。男人被操得失控,大腿不住发抖,含吮他的肉壁仍在毫无规律地痉挛。将一波激烈的酥麻送上他的背脊。
  他本该感到恐慌,他的确感到恐慌。可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恐慌。路易的手臂颤抖着,他俯下身,埋进男人颈中。
  赤裸身躯交叠在一起,随着他的动作亲昵厮磨。路易克制着蹂躏怀中人的暴戾本能,深深地吸进男人的气息。苦涩味道淹没了他,是没药,总是没药,禁欲的神前熏香。但是,只要足够贴近,就能察觉安息香埋藏于其下,散发出幽微的甜蜜。更加难以察觉的是国王本人的气息,与前两者揉合在一起,往他危如累卵的意志上又推了一把。
  父亲。
  路易几乎这样叫出声了。这时,男人问道:
  “你是谁?”
  国王很少用这种语气讲话。法兰西的统治者放弃了稳住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无疑正处于暴怒之中。冰冷杀意使路易忍不住喘息一声,无法自已地咬住嘴唇下起伏的喉结。
  多么脆弱。他想,满意地觉察这个动作在国王身上激起又一阵颤抖。多么美丽。
  当他重新开始律动时,国王的脖子和胸口已经红成一片,其中夹着吻咬痕迹,在缺乏血色的白色皮肤上格外触目。这可恨的男人就在他身下,任他随意摆布。这个念头在路易的脑海中造成一阵飘飘然的眩晕。他当然想过,有朝一日当他掌握了权柄时,要怎样折磨他的父亲。即使在最离经叛道的狂想中,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国王显然在抗拒这背德的交媾,可能意识到路易不会回答,中年人脸颊潮红,嘴唇抿成一道直线,拒绝发出更多声音。他的身体却异常热情,只要按住乳头,稍微用力揉弄,就能让他的腰从床单上弹起来,徒劳地将自己送进更深的结合。路易用手掌压住那脆弱的腹部,逼迫对方更鲜明地感受自己的入侵。
  他恨他,他当然恨他,他依然恨他。
  只是,他已经没有余力去察觉这几年,乃至十多年来日夜刺痛着他的恨意。它与恐慌一起被挤进意识的角落,更加巨大的情绪吞没了他。路易甚至来不及分辨究竟该称之为何,就被卷入浊流之底。
  肉体交合的水声与濡湿喘息在床榻上纠缠。国王向后弓起脖子,在被强加的快感中挣扎着呼吸,无法忍耐的声音随着路易的动作流溢而出,像是痛楚,又像欢喜的悲鸣使路易闭上眼睛,软弱地呻吟出声。
  他挥挥手,绑在床头的绳索如他心意般消失了。而国王根本没有察觉,只是死死地握着拳,蒙眼的丝缎沁出湿痕。路易引着对方的一只手环住自己脖子。有那么片刻,他清楚地感觉到年长者无力的抵抗。但当他撞进深处时,男人发出一声惊叫,其中明显带上了泣音。混合着快感的恐惧与颤抖全被禁锢在陌生怀抱中,国王别无选择,只能伸出双手,搂住身上的加害者。
  路易被含着甘甜的苦味包裹住了,耳边支离破碎呼吸的告诉他,男人已经接近高潮,王储知道自己也无法坚持太久。
  他会让父亲感到屈辱与痛苦,那些是父亲应得的,不过可以以后再说。他这样告诉自己,低头含住对方耳垂,用舌尖与牙齿玩弄可怜的软肉。也许这超出了对方可以承受的范围,国王哽咽着,回手推拒他的爱抚。
  柔软皮肤上覆盖着一层汗,舌尖尝到轻柔的咸味,与没药和安息香糅合成的味道使路易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而后他嗅到了苹果微酸而美味的甜香,路易遽然闭上眼睛,他舌尖发痒,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射精的冲动。
  是国王的手指,碰触过他,拥抱过他,又温柔地抚摸过苹果。路易闭着眼,用鼻梁摩挲过那颤抖的手掌,叼住对方的指尖。
  苹果。诱惑,邪恶,错误。
  “Malum。”
  他叹息出声。怀中男人的动作和呼吸猝然一顿,仿佛突然被冻结。路易微笑起来。
  他扯去蒙住对方眼睛的丝缎,国王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甚至忘记了反抗。眼角还泛着情欲的红,绿眼睛浸在泪水里,其中倒映着他。
  只有他。
  路易胸中一热,在对方来得及反应之前低下头,恶狠狠地吻住父亲的嘴唇,同时毫不留情地用力,将自己埋进脆弱柔软的深处。国王在他唇间尖锐地喘息,却无力控制身体的反应,连缩起腰来躲避都做不到。只能在他凶猛的侵犯中被全然打开。
  性关于权力,可这不完全关于权力。
  这关于恨,关于野心,关于贪欲,关于他经年的仰望,还关于——
  路易蓦地睁开眼睛。
  床帷低垂,缝隙间透进熹微晨光。他独自睡在床上。帐幔之中闷热昏暗,时间还很早,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沉重的丝绸间回荡。王储盯着帐角金色的流苏,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一场梦。
  熟悉的刺痛又回来了,愤怒与惶恐充满了他的意识。理智告诉他,此刻他应当起床,忘记这个梦,像往常一样去做晨祷。他的手却摆脱了理智的影响,自顾自伸向硬得发痛的性器。
  “陛下。”他低声喘息,“父亲。”
  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他吐出滚烫的呼吸,仿佛被自己唇间的词语灼伤。年轻的王储回忆着还没开始变得模糊的印上齿痕的颈项与锁骨。梦里被他按在掌下的肌肉紧绷着,在他凶蛮挺进时猛地颤抖。
  眼睑内侧烧得像一场热病,声音变成抽噎的叹息。他想象着用唇舌一层层剥去那个人的矫饰与虚伪。将赤裸的男人拥入怀中。
  诱惑、邪恶、错误、罪孽的果实。全都是他。
  “夏尔。”


*Malum:拉丁文,意为邪恶的、错误的、罪恶,以及苹果。
  伊甸园的禁果大约在中世纪中后期定型为苹果,此前的宗教画中将其描绘为葡萄、无花果、石榴、杏子、榅桲等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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